——路是他自己选的，他不会逃避。何素是他爱的人，他不会去恨。他依然觉得何素值得，他可以为何素去死，即便时至今日，何素也依然是那个大公无私的小将军，试图不计回报地关照他见到的所有弱者。
他只是忍不住想，如果当时作了别的选择，会怎么样？
如果他能想得更周全，如果他能知道何素有多喜欢他，如果他稍微犹豫片刻，是不是今日就会截然不同？那样或许就可以两全其美了。
或许他不会被废了武功，何素不会结下好不了的疤，以至于而今两人在此无言相对，莫名其妙，剑拔弩张。
可惜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。
他想着喉结一动，良久，却终是保持了沉默，垂眸别开眼去。
孰料何素便被他这一垂眸激起了怒气，见状本就拉满的弦彻底崩断，咬着后槽牙，抬手便是一掌，狠狠将姚涵掴到地上，喝道：“我叫你说话！”
这一巴掌简直是将这大半年引而未发的怒气都宣泄出来，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，半点没留余地。姚涵耳边“嗡”的一声，天旋地转地倒下去，还来不及想些什么，半边脸便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，口中淌出一缕鲜血。
他伏在地上咳嗽两声，身体剧烈起伏。何素却是视若无睹，两手攥住他领口一拎，把人拎到自己眼前，强迫姚涵看向自己：“你装什么好人呐？”
“我问你，你装什么好人呐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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