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此时,身后流水一般滚滚向前的行伍中,逆流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:“何事喧哗?”
青年猛然头皮一紧。
小娘猝然回头,只见丈余之外,年轻的银甲将军勒马而立,阳光逆射而来,连人带马勾出锐利的金边。将军的眉目沉在阴影中,气势逼人。
“何事喧哗?”他又问了一遍。这次催马上前近了两步,压迫感更盛。
那拿人的汉子窒住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小娘本就是冲着何素名声在外才跑来此处求救,此时见了何素本人,却反而被镇住,也居然也说不出话来。
反而是负枷青年沉默片刻后,转身下拜,平静道:“将军——”
小小一则插曲,不及过午便被何素打发了。何素听罢了前因后果,便知这又是一笔算不清的孽债,但既然遇上了,他也不是和稀泥的性格,当即便将姑娘带上,到下一座镇子再托付给当地县官,请县官以他名义联络东京,请其父遣人来接,以免路上再出意外。
他问明了姑娘家门,叮嘱姑娘归家之前万莫透露买妇一事,毕竟人心莫测,谁也不知父母会不会为了所谓清誉留她在此,到时无家可归,人言可畏,说不得县官也会另起心思,那可就成才出虎穴又入狼窝了,不如等回东京,探明父母口风再作打算。至于归家之前,便称自己是被云游的神仙带在身旁,做了一阵侍童,本该从此逍遥成仙,红尘不见,但实在舍不下父母,便请师父放自己归家了。
对那县官,他又说这姑娘不仅颇有仙缘,还是东京某某某人之女,京官毕竟上达天听,机缘至此,阁下自当好好把握,最好为末将也美言一二,他日班师回京,末将也好与那京官往来往来……算是威逼利诱,力求哄得那县官不敢生出多余心思。
至于他是如何知晓此事,那自然是伍长向什长报告,什长又向百夫长报告,很快便报到他耳边。他惊愕之余,原本并不打算亲自出面,毕竟行军总不会全无意外,若事无巨细桩桩件件都要他出面,那他便是人形陀螺都来不及做事。
然而百夫长说:“……与小姚纠缠上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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