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素当场就有点生气，险些就要隔着姚涵去把小何拎起来：何源！人家动口，你如何能动手？小小年纪，便想着以势压人，如何能行！又非生死仇敌，孩童不明是非胡说罢了，你……
好在姚涵见机得快，一把将小何搂紧，将何素挡在身后：常清，莫急……行恶之事，论迹不论心，论心世上无善人。源儿如今只是想一想罢了，童稚之心，气急之下，口不择言，也是情有可原。相形之下，其余那些童子，倒是已然对源儿有既成之恶……
何素闻言怔住。姚涵接着说：但我也不是要与那些孩子过不去。一样是童稚之心，尚不能明是非，不能知道理，便是说错话做错事，也是情理之中。只是，既然都是无知童子，咱们不能独独对源儿以圣人苛求之。
何素于是默然，惟独搂着姚涵的手又收紧。
姚涵转而安慰已经缩成一团的小何：源儿，你想动手，却未动手，这是好事。爹爹知道你委屈，为爹爹不平，爹爹心领了……如此你还能够克己，很了不得。
小何抬起头，圆圆的眼睛里水光一溜，下一刻：哇呜——
20.
何源以为大人手抖砸了碗是件很正常的事，因为他家爹爹三天两头就要摔碎一个碗，以至于某一天家里的碗全都变成了木碗。
但去了蒙学之后，他发现，正常人是不会如此的。同学们管他爹爹叫残废，还说他是男宠，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，也只有靠着屁股眼让“将军”开心了。
什么是残废？什么是男宠？什么是将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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