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孟查接着便朗声笑道：“那老夫更要与此人一战，将此人的项上人头，收入囊中。”
图兰闻言，垂眸待要道别。人各有命，他虽然可惜这位老将，但其人执意如此，他便也懒得再劝。由其去吧。说到底自己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，孟查也不是他的亲哥，值得他费口舌。
却听孟查道：“贤侄想必不以为然。”
图兰笑笑，并不否认。
孟查自嘲一笑，忽而重重拍了拍他肩，引得他抬眸相望：“老夫相信贤侄眼光。可老夫想要与此人一战。既是武道追求，也算是为老友报仇。”
报仇……图兰心头一震，神色稍改。前几回被杀的几位万户千户中，确实有孟查昔日的战友。如此一说，孟查想要亲自手刃那刺客，也在情理之中。只是，孟查说“老夫相信贤侄眼光”，那便是认同图兰的判断了，既然如此，还要执意留下……
“胜负难料，若老夫不能提着这刺客人头回来……恐怕便要劳贤侄为老夫，报一回仇了。”孟查望向图兰。虽是说着诀别之语，这位老将眼中却无哀戚之色，亦无仇火。
图兰不意喉头哽住，过了片刻方道：“大叔何苦？留得青山在……”
孟查摆手道：“老夫已是这把年纪，本就寿数将尽，该做的也都做过了。你既说那刺客身手登峰造极，那老夫纵然是死于其手，也是不亏。甚至不如说，这把年纪，还能有幸与天下屈指可数的剑客交手，实是上天垂怜。”
图兰怔住。孟查见他呆愣模样，不由哈哈大笑：“贤侄还小，不懂老头子心思。”图兰闻言赧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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