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诺拿起水囊喝了口水,笑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除了建学校,我看后面还有别的安排,像是修路,建医院,办礼堂什么的。”
“这是谁把消息传出去了,我可记得告诉的人不多啊。”陶行知把身子支在铁锹上,好奇道。
“谁告诉我的这个不重要,只要当地的百姓子女能上得起学就行,不要忘了咱们的主要任务。”程诺喝完水用胳膊在嘴上一抹,就把水囊递给陶行知:“相较于传统教育,新式教育费用反而偏高。
虽然咱们这所小学在筹备当初,是为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准备的,但后来想到这类孩子终究只占农村的一部分,便扩大入学指标。可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就能利用这个机会,去这些家长们身上赚取高额学费。”
陶行知接过水囊喝了一口,脸上略带回忆:“从前寒士读书,无所谓学费,且书院膏火,尚可略资以津贴家用。如今举学中田产,悉数归学堂,而学生无论贫富,一律取费,且膳宿有费,购书有费,其数且过于学费。
即便是千金之家,亦是吃紧,所以入学者寥寥无几,与兴办教育目的相悖。既然咱们科学院办了学校,就不会走他们的老路,有我们自己的打算。”
程诺对这种现象忧心忡忡:“学校的设置既偏于都市,学费的征取,更使中等以下社会人家无力送他的子女就学。科举废,学校兴,这不免带有多少贵族教育的意味,这倒是科举时代想不到的。”
新式教育的推广,初等学堂教育尚难普及,高等教育更令平民望而兴叹。
在竺可桢担任浙江大学校长时,也曾发出感叹,说今日高等教育,几乎全为中等阶级以上子弟所独享。中人之产,供给子弟毕业高中已甚艰辛,至于大学学生,每年非三四百元,不敷应用。
因经济关系,不能享受高等教育之子弟实占全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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