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在外人面前主动揭短,足以证明王福庵的为人。正如他所言,眼下制印技术确实还未成熟,要等到未来,王福庵又应清室善后委员会故宫博物院前身之聘,出任该会古物陈列所鉴定委员,参与《金薤留珍》印谱的钤拓。在那里目睹了大内珍藏的历代古玺珍品,这不仅让他广开眼界,也成就了他为国民政府刻制大印之举,书印艺术渐趋成熟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后面,国民政府迁都南京,王福庵随印铸局南下,由于看不惯官场的腐败,学着陶渊明挂印辞官,从此自谋生路,多年苦练直至大成,尤精于细朱文多字印,同道罕与匹敌,于近代印人中,堪称翘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当前有一人可符合程教授的要求,而此人正居于沪市。”王福庵没有把路封死,思考了一会郑重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人是谁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是集‘诗、书、画、印’为一身,融金石书画为一炉的吴昌硕吴老爷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......

        距离沪市火车站很近的一条胡同,有一处三上三下的老房子,吴昌硕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浇着花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西冷印社首任社长,现年74岁的他已经是这个时代艺坛执牛耳的人物,梅岚芳、齐百石都是其学生,就连张大千也经常上门请教,不过眼下他却愁云满面,看着院子里的花怔怔出神。

        非伤春悲秋,而是睹物思人,青年时娶章恭人为夫人,可惜死于兵荒马乱之中,再婚娶了施夫人,年初又先他而去,实在是让其无法接受。此事过后他也跟着大病一场,如今刚刚痊愈,正靠着种花种草聊以慰藉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门敞开着,听到有人进来仍是背着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堂匾二十两,斋匾八两,楹联三尺三两、四尺四两、五尺五两、六尺八两,横直整张四尺八两、五尺十二两、六尺十六两,书画一例,条幅视整张减半,琴条四两,书画一例,册页执摺扇每件二两,一为度,宽则递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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