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照一身红衣,脚下都没怎么动便轻松避过几道黑影的攻击,像是怕脏似的,不动手也不动脚,几枚树叶从指尖弹出,转瞬便深嵌进对方皮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夜之中,星月黯淡,萧约在窗纸后面,看得满目猩红,分不清是薛照的衣摆还是喷涌的鲜血。

        窗纸红了一片,萧约闻到扑鼻的腥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血。

        用树叶都能杀人,用簪子还算保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腥好难闻的味道,萧约身体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神再看时还站着的只剩薛照和季逢升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照以树枝为剑,抵着季逢升脖子:“季家从前也算要脸面,怎么出了你这种货色?”

        季逢升夜行衣前襟被树叶割开,皮肉也裂了个血淋淋的口子,他阴恻恻地冷笑一声:“脸面?督主,我们还是别提这两个字,说出来都羞人。同样是获罪受腐,同样是冯家的奴婢,我再不堪,也还知道听主子话,给主子办好差事。督主你呢?还想着自己是薛家人,觉得自身高人一等。可惜啊,你这薛,不是卫国王室的薛,是咱们梁国大逆不道罪臣薛家的薛。要是郡主娘娘还在,要是昭定世子没有英年早逝,你便是真真正正王上的外甥。可惜啊,树倒猢狲散,如今在位的也不是你嫡亲舅舅。奴婢就是奴婢,你和我是一样的货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奴婢,”薛照闭眼,轻声重复,“好一个奴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季逢升在夜风里浑身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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