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幼被卖进王府,艰苦受训,摸爬滚打,与女子混迹一处,不作分别,自然也没有什么贞洁可言。领的是最低贱卑微的身份,做的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事。是因为在姜长宁身边,众人才给他几分薄面,若是到了外面,本该是处处受人嫌弃,不被正眼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与良家男子之间,实在隔得很远。

        姜长宁的神情看起来,很像恨铁不成钢。但她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你觉得你比别人差?”

        面前的人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如果想要有人做饭洗衣,做这些琐碎活计,大可以去雇几百个厨夫、洗衣公,放在府里,我堂堂一个亲王,总不见得连这些人都养不起。何必要放一个男子在身边,把他当夫郎?再说了,难道在这些事情上,你还能做得比他们好不成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挑眉笑了笑,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只要你喜欢,我随时可以改了你的身份,给你和其他贵公子一样的前呼后拥,锦衣玉食,有谁能说半个不字。但是,”她望着他,“寒衣,你就是你自己,你不用和别人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人发了一会儿怔,飞快地眨了眨眼,扭回头去。良久,挤出一句: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长宁看着他仿佛一心一意地烤鱼,过了片刻,终于忍不住提醒:“再烤下去,会不会不能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会,我看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好像也没有翻面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本就烤得不匀的两条鱼,生的一面不改,焦的一面更焦,也不知道是在烤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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