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憬被这一筐话弄得都快晕头转向了,磕巴了好半天,才找到能骂的对象,“那就怪,怪那些报复你家的人?他们也该——”
那个“死”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,又改口,“他们就该坐一辈子的牢!”
宁轻鸿笑,“我不怪他们。”他轻声解释,“他们死时被连诛了九族,受车马之刑,四分五裂,连裹尸之地也无。”
语气都带着几分坦然的豁达。
乌憬却霎时呼吸都窒住,有些骂不下去了,磕磕巴巴道,“那怪先帝为什么没有把新法推行下去?”
宁轻鸿瞧着人,先道了二字,“先帝?”
按理说,过去乌憬身为皇子,这么称呼哀帝,于礼不合。
只是乌憬并未反应过来,他又听宁轻鸿笑了下,慢声道,“我也不怪先帝。”
“哀帝虽昏庸无能,可他死时癔症发作,将自己吊死,元妻也自刎随之,仅三位能堪大任的龙子也乱斗致死。”
“他们死得这般可怜,我不怪他们。”
这句话被宁轻鸿说出口时几乎是气音,明明是温热的气息,打在乌憬的面上时,却让他唇色都发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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