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的书斋,晨光熹微。几缕金sE的yAn光透过雕花木窗的缝隙,洒在临窗的书案上,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细小尘埃。窗外庭院里的桃花开得正盛,粉云堆雪,与数月前离别时景致相仿,却因主人的归来而焕发出更浓郁的生机。

        谢云深坐在案前,并未执笔,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。念华正专注地缝补着他昨日不小心被书页划破的袖口——这件衣裳,是他自帝都归来後才重新穿上的旧物。她穿着一件宽松柔软的鹅hsE襦裙,乌黑的发松松挽了个髻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神情温柔而宁静。与他离去时相b,她的小腹已有了更为明显的隆起,在宽松的衣裙下g勒出圆润的弧度,昭示着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翰林院修纂前朝实录乃浩繁工程,非一朝一夕可竟。谢云深於帝都殚JiNg竭虑,夙夜匪懈,终在数月内将所负责的篇章初稿完成,并为皇子讲学之期亦暂告一段落。他深知念华独自在家,孕期渐深,思念与担忧日炽,更兼心中那份「以史笔为情立言」的夙愿已得践行——他亲笔所撰关於前朝一位高僧与其俗家Ai侣相守的考证,虽未明言自身,却字字皆是他与念华的映照,已作为史料存档。既已尽责,他便以妻孕事重、需返家照料为由,恳切陈情,终获恩准暂归江南。

        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。褪去了庵堂里那份懵懂无知的稚气,经历了红尘的滋养与别离的思念,她的眉宇间沉淀下一种温婉从容的光华,像一块被细细打磨过的暖玉,内蕴光辉。此刻,她低眉敛目,纤细的手指捏着银针,灵巧地穿梭於布料之间,动作轻柔而熟练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好了。」她咬断线头,将缝补好的衣袖递过去,唇边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。yAn光落在她脸上,肌肤细腻得彷佛透光,带着初为人母的莹润。

        谢云深接过,指尖拂过那细密平整的针脚,心头一片温软。当日临别之言犹在耳:「回来看你变老,听你……诵我名字。」如今携着完成部分使命的释然与对她浓烈的思念归家,见她安然,腹中孩儿安好,那份悬着的心终於踏实地落回原处。他放下衣袖,起身走到她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华见他过来,自然地侧身,将微隆的小腹对着他。谢云深在她身旁的绣墩坐下,大手温热而珍重地覆上那圆润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小家伙今日可乖?有没有闹你?」他声音低沉,带着化不开的柔情,是归家之人特有的满足与踏实。

        念华笑意更深,带着一丝初为人母的羞涩与甜蜜:「方才还踢了我一下,想是知道爹爹回来了,在打招呼呢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话音刚落,掌心下便传来一阵轻微却有力的胎动,隔着衣料清晰地传递过来。谢云深眸sE一暗,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喜悦汹涌地冲击着心脏,彷佛将这数月分隔的思念与此刻的圆满瞬间填满。他俯下身,将脸颊轻轻贴上她的小腹,温热的呼x1喷洒在布料上,低声对着腹中的孩儿道:「乖些,莫累着你娘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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