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团子擦干净了脸,看得出眉清目秀,他饿坏了,狼吞虎咽地吃着,看向杨婶的眼里满是信赖。
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,傅偏楼一愣:“被卖?”
“三十多年前,永安镇可没这么景气。”杨婶满不在乎地说,“那时候只能算个村子吧,永安村差不多。村里男人娶媳妇,多数靠买。”
“我和李草他娘是从一个地方来的,家乡闹饥荒,养不起了,就把女娃卖给永安村的当童养媳。”
她露出怀念的神情:“他娘可水灵咯,是我们那儿最漂亮的女娃,干活也利索,割草喂鸡、裁衣绣花,什么都会。她爹娘也犹豫了好久,要不是灾年实在熬不过去,谁舍得卖?
“我家就住她家对面,小时候啊,每天都能看见她牵着弟弟,跨过河滩的芦苇荡,到对岸田里帮爹娘的忙……嗐,一晃都这么多年了。”
杨婶苦笑两声,低头就望见李草龇牙咧嘴地吐出几根姜丝,顿时没了伤感的情绪:“你这娃娃真不知好歹!身体虚就得吃点姜,祛寒气懂不懂?”
她伸手掐住李草没二两肉的脸颊,作势要拧,李草却半点不怕她,咯咯笑起来。
看他笑这么快活,杨婶脸上故作的凶恶也演不下去了,捏了捏他的脸,摇头失笑:“傻娃娃。”
这幅画面针一般扎进眼里,傅偏楼别过头,心里颇不是滋味。
好像是同情,又好像不那么简单,酸涩憋闷,难受得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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