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小撮人身处顶层,还有大部分在中间挤挤搡搡,而绝大多数都游走在最底层。
对且惠来说,身处底层不是最可怕的,只要人们对此浑然未觉。
可怕的是像她这样,十岁之前都待在金字塔尖,过惯了大把撒钞票的日子,一夜之间坠落到了谷底。
要是一直待着也就罢了,十年八年的,也断了念想。
偏她偶尔又能搭梯子去到山顶,却也要在半夜换上灰扑扑的围裙,重新坐到锅炉边捡豌豆。
这样不上不下,或者说这样上上下下的,最不好受。
但那是幼圆的好意,且惠拒绝不了,她不忍伤了她的心,更不愿意她从此多心。
她好像天生就不大会拒绝人。尤其是亲近的人。
黎叔把她的行李提上车,“丫头,你就这么一点东西啊?”
“是的呀,身边就带了这一点,”且惠坐上去,“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。”
报社大院在宣武门那边,从酒店开车过去起码是一个半小时,足够且惠在车上做完三套雅思听力题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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