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协轻笑:“瞧这天色,雨势恐怕不小,皇兄若要坚持,只怕等会大雨浇下,会沾上一身的泥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更衣沐浴倒是小事,只是惟让素性爱洁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听到“惟让”二字,慕容辩立时服软,不肖他将话说完,便又凑回姚桓身边:“既如此,那便早些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一来一回间,依恋之情已然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    雨滴在这时落得更密更急了,原本还是星星点点,顷刻间就成了断线的珠子,跟着侍候的哑仆们纷纷撑开纸伞,护送三位主人踏上归程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协阔步在前,姚桓被慕容辩倚靠着缀在几步之后,心中颇有些五味杂陈——见了方才这一幕兄友弟恭,他又如何能不伤怀于弟妹的背心离德?自己若有一日沦落到慕容辩的地步,那恐怕就只剩下众叛亲离,再无人惦念。

        思及此处,他微微偏头,看了看有意无意靠在自己肩上的慕容辩,而慕容辩似有所感,也偏头回望。两人的视线于是便对了上,一个眸光幽若深井,看不出半点情绪,一个眼波澄澈,尽是毫不掩藏的爱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姚桓虽知道慕容辩这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是对着自己父亲,却仍十分受用。不过受用之余,他心底也隐约觉得,要是当真活成慕容辩这幅样子,他倒宁愿一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个人才进了屋,就听外面几声闷雷接连炸响,巨响过后,哗啦啦的水声紧跟着响起,是雨彻底下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慕容辩扶着门,隔着雨幕眺望回来时的小路,脸上满是不甘,仍在遗憾没能亲手挖出那几坛青梅酒。但看了一会,当哑仆们端来酒具与带着泥土清香的酒坛,他便也不再执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围着一张方桌,三个人依次落了座,姚桓居主位,慕容辩慕容协兄弟俩各据两侧,空出来的那边对着大开的屋门,透过温酒的红泥火炉氤氲出的烟气,正可看到院中雨打芭蕉的景致,确是有几分别样意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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