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协毫无皇帝架子,见酒温得差不多了,便提起酒壶为三人斟酒。姚桓心中对皇权早就毫无敬畏,既已决定不再演戏,就动也不动,只冷眼看着看他劳碌,待到酒杯满了,才不紧不慢端起杯喝了半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酒酿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辩观察了一番酒液的色泽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细细品味一番后,却有些遗憾:“本来以为梅子的酸味还能再重些,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皇兄何必吹毛求疵。”慕容协笑呵呵地也饮了酒:“我同惟让一样,也觉得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辩登时认真与他理论起来:“伯和,这便是你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由着这青梅酒,慕容协很快将话题拉回了两年前的夏日,接着又哄慕容辩说起许多更久远的旧事。姚桓对这些过往一无所知,于是只一边饮酒一边静静听着,偶尔答应两声敷衍过去。但听着听着,他心中却渐渐起了些莫名波澜——是又开始觉着慕容辩委实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身边的女人从未断过,也未曾在他们这些做儿子的面前避讳什么,因此当慕容辩含羞带怯地看向他,说起那些似乎感人至深的往事时,他几乎要嗤笑出声——这不都是父亲调理姬妾的手段?

        可怜这失心疯了的美人,巴巴地捧了一颗心送上去任人践踏,自以为找到了终身的倚靠,父亲却只把他当个逗着玩的宠物,随手可抛——啊,也未必是随手可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慕容协,低头又抿了一口酒,这次竟品出了一丝淡淡的苦味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父亲固然是虚情假意,慕容协对他的傻哥哥却是真心,有了这个牵绊握在父亲手中,他就是再有心气与野心,也翻不出浪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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