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,只是画符还不够,我们在永巷里做了场法事,最后本该将符纸烧成灰,制成符水,却不小心点燃了道旁的松木,最后成了一场大火,几乎烧了整个永巷。父皇得知此事后大怒,让我们各自禁足半月,除非皇命,否则不得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最后还是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慕容协将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,长舒了口气,接着道:“那年春天,皇祖母出宫亲蚕,内侍们送来一碗甜汤,我正要喝,皇兄忽然急匆匆地破门而入,将那碗甜汤打翻,而后才告诉我,这汤里有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毒么,自然是皇后命人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怕——毕竟差点没了命,皇兄也怕——怕被皇后责罚。于是我们做了约定,我将这事瞒着皇祖母,而皇后若再想要我的命,他也必定会来救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些年里,我偶尔也会想——若我真死于那碗毒汤下,皇兄他是否就不会受这些折磨?”

        姚桓垂眸,看着水中嫩绿的叶尖,静静听着这段往事,神情没什么变化,心里却莫名舒缓了许多——他和弟弟也有过类似的好时候,可最后到底还是分道扬镳形同陌路,可见年幼时的情谊再好,终究不过是场易碎的美梦,经不起人心考验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就在此时,慕容协话风忽然一转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廷臣,近来是在为临淄侯的事烦心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姚桓登时抬眼,眸光幽如深井,薄唇轻抿,像被戳到了逆鳞一般,浑身上下仿佛张绷紧的弓。

        临淄侯姚池,正是曾经同他夺嫡的最大对手,也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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