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还是姚涵亲手裹的粽子。
虽然手废了，但裹个粽子的力气还是有的。是以端午前夕，他总爱坐在露水庭院里给一家人裹粽子。
这两个给李稚的，塞些松子。那两个给罗昱，填一口豆沙蜜枣，填一口蛋黄肥肉。这个给何素，多放豆沙，他一定会分自己一口。那个给孩儿，要比何素的小一半，粽子放在一处便像一对父子。
……还有驻守附近的本路经略周潆周大人自不用说，必定有份，及至院子里的黄狗、枝头的小雀、过路的行人，姚涵也都必定依着各人各鸟各犬口味，分别准备些甜粽咸粽、生肉生谷粽子，简直是路过看一眼都要被喂饱的程度。
何素看着他殷勤包粽子，自然心中安慰，便是笨手笨脚，也要陪他一起坐下来包，只是——安慰之余，每每目光在姚涵手腕一停，却还是止不住的心疼——
姚涵这活泼赤诚的性子……历经劫数，尚且不改，可恨自己当初怎么便白长了一双眼，硬是能将他真心瞧混了？
偏巧这一年，门口挂了艾叶，熏了香，一家人坐在庭院下吃粽与瓜，程衍宝马香车远道而来，大摇大摆地路过。
何素：……
姚涵：行川！别来无恙！
程衍看着何素提防模样，忍不住便想嗤笑，但看在姚涵面上，终究是一本正经道了端午安康。而后吃了饭留了宿，在何素倍加警惕的目光中与姚涵相谈甚欢。何素醋得牙都快咬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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