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角巷这一带由于是达官贵族的聚居地，环境相对清幽一些。不过鉴于老爷们需要上朝，因此仆役也都已经起来了，隔着围墙也能听见些仆役交谈与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姚涵一路经过礼部侍郎、兵部侍郎等各路侍郎家的后门，听着那些生机勃勃的声音，想，待会儿他就说何素喝醉了，在他宅子里借宿了一夜，而后叫何府遣两个仆从，将何素接回去。只要何素不记得，不说，此事便不会有人知道……
便在此时，被杀伐磨利神经忽然一动——
晨风中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姚涵倏地顿足止步。
血腥味？这可是东角巷，哪来的血腥味？
神经刹那绷起，注意力集中到嗅觉上，气味顿时变得更明显。他警惕地打量着前后街坊，寻找着血腥味的出处。
这里不是生鲜市集，很少会有这么新鲜的血腥味，就算是庖厨杀生，味道也往往极其有限。出什么事了？
心底升起一股不安，他缓步向前。不安随着视野的推进渐渐蔓延开来。很快，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巷角最偏远的那座宅院上。
那座宅院白墙乌瓦，门口没有繁复的饰品与撑场面的家仆，相比同巷的其他人家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小门小户，朴素到看上去有几分寒酸的地步。但眼下的东京城中，没有几个人敢真正轻视这户看上去并不气派的人家。
因为那是何宅，是当今镇守西北的将门何家。何小将军去年连获大胜，如今正是风头最盛的时候，元日时陛下亲赐羹食，昨日还召见了他——如此荣宠，无疑是击破了先前关于君臣离心的传言，因而纵然本朝重文轻武，此时也几乎无人会直撄其锋。君不见，礼部侍郎的女儿都要嫁给这武人了么？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