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什么?何素没提,但姚涵了然。何家一门忠骨,他最怕的不是战死沙场,而是见疑于天子,是被扣上谋逆之名,不仅自己获罪,还株连亲友。
与此相比,挥军北上战死沙场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
可若是北上,他纵死犹能全名,士卒何辜?
口中枯草晒得有股麦秆的香气,姚涵嚼了两下,复又翻身坐起,托腮望向何素:“淮阴侯身死,与高祖多疑脱不开干系。当今天子是什么性子?”
何素:“陛下年幼……”然后住口。
须臾,他吸一口气,闭眼道:“不过陛下一心北上,我何家是西北门户,陛下应当能容我一时。”
姚涵神情有一霎凝滞。西北门户——
如果当今天子也是这么想的,如果当今天子知道何素也是这么想的……
不不,他对皇帝的了解,总没有何素深。他很快自嘲摆首,将那不吉的念头赶出脑海,转而提起一个笑容,倾身握住何素手腕:“行。反正我与常清站一边。”
何素不知为何烫到般猛地将手一抽,等抽完反应过来,不由张口结舌:“……对不住,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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