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涵既未义愤填膺，也未惊慌失措，只是不声不响地靠近了一点，用力拍了拍何素肩膀。
照理说他是该悚然大惊的。因为方才的故事，是将军遭皇帝猜忌终被诛杀的故事。但也许是何素在听到“淮阴侯”三字那一瞬间的犹豫，已经给了他预感，以至于此刻只觉预料之中。
何素被他一拍，苦笑出声，低声道：“陛下口谕，要我尽快北上。”
说来做甚呢？他不知道。他其实已经有了主意，不会再改。可不知为什么，他就是想说出来给姚涵听听。
“常清想拒绝。”姚涵注视他片刻后，平静陈述道。
何素喉结一动，终于侧过头来。云简还盼着他听令，岳凉还在因为担心他听令而生气，姚涵如何就能肯定……
“如果常清愿意听令，便不会左右为难了。”姚涵折了根枯草，叼在嘴里，仰天躺倒。
“玄泽总是灵巧过人……”何素半晌才吭出声来。
姚涵望天笑笑：“常清总是奋不顾身。”
“没有奋不顾身。我也怕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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