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光落在他眼底，温和却坚定。
何素只觉愧怍。现下他们都知道图兰手段强硬，城府深沉，这等人物又如何会在同一桩事上吃两次亏？檀州主将已经遭姚涵刺杀，强行开城，则涿州城防必定严密百倍，八成会专为姚涵设好陷阱。
可他们别无选择。
姚涵则是为了他们，别无选择。
他下意识想要叹气，却终究没有叹出来，复望向姚涵时，神色平静，俨然一副不可动摇的模样：“有劳了。”
姚涵看着这张脸，不知为何忽然很想拥抱他。他想告诉这个人，不用说“有劳”。因为他是剑客。
他是剑客，他很强，所以庇护弱者是他的天职，所以保护百姓与同胞是理所当然的事，所以不必为让他赴险而感到歉疚，也不必独自一人担着生民愁眉难展。做第一个蹈险之人，第一堵抵御侵袭的城墙，这本来就是强者的意义。即使他的剑相对战争而言微不足道，但比起手无寸铁的百姓，他依旧是强大的，那么挺身而出就是他的分内事。
有决定人生死的能力，便有担当人生死的责任。顺理成章。
何况是他放过了图兰。自当由他去弥补。
如此想着，便如此说了：“将军，勿要挂怀。”他忽然靠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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