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淳被堵在男厕所最里面的隔间,小小的隔间里面是胡乱摆放的拖把和杂物。拖把没洗干净,湿漉漉的滴着乌黑的脏水。眼前站着三个长得漂亮的男生,站在前头的沈煜齐手一伸把李淳推到。胸口受到大力,李淳今天没吃饭,身体本就不太舒服。被大力一堆,身体便不稳向前倾,鼻尖抵到拖把,肮脏的泥水沾了满脸。李淳缩到隔间的角落,地板是湿的,抱着双腿蹲坐在地上,校裤湿了一大片,泛着难闻的水腥味。李淳的个头大,缩成一团还是显眼得可怕。他低垂着眼,许久没剪的头发散落在脸侧,不敢抬头。平日沈煜齐不爽都会把他拉到这,没有惹到他,只是借着他发泄怒火。今天还是和以往一样,李淳默默护住头,等待拳脚落下,打完就好了。如预料的一样,沈煜齐的劲很大,看着白白嫩嫩,纤细的身子,可每一拳每一脚都好似下足了力气。李淳皮肤黑,却总能留下一块一块的淤青。
沈,刘,顾三家都是本市有名的豪门,互相交好,子嗣也更是相处融洽。沈煜齐,刘青绪,顾梓擎同是一丘之貉,一样的恶心。沈煜齐长得好看,幼态的脸上是难掩的凶厉,性子嚣张跋扈。他拳脚功夫了得,暴厉的性子,每每不顺心,便会下死手地打。三人总是结伴而来,不过出手的只有沈煜齐,另两人不过是喜欢看李淳被打罢了。
刘青绪不愿动手,一张艳丽的脸上是温柔的笑,一双狐狸眼上翘,活是狐狸精。或许正是如此,刘青绪的手段阴险狡诈。不明着,却在暗地里捅刀子。李淳看着他笑,心里就不得发悚。害怕的种子早就发了根。
顾梓擎从心底里看不起他,也不屑于碰他。顾梓擎嫌恶心,不过正是如此他才没对李淳做出什么。顾梓擎自小就讨厌李淳这般卑贱的人,沉默自卑。有一次,经过不小心碰上他的桌子,顾梓擎憎恶地看来,李淳一惊,眼中满是慌乱。他连连道歉,却无计可施。在那天的体育课,顾梓擎没去,李淳回去拿东西,他不经意间亲眼看到自己的桌子被人砸得破烂,只留一堆垃圾。他站在后门看顾梓擎,他的脸上是报复的笑。李淳抿着嘴唇。最后两手空空又回到了操场。等体育课结束,同学们回到教室看到的只是那摊废墟。“我去,怎么回事”“我猜是某人的病犯了”“我也这么说,咦惹,以后可别让我挨到他,真恶心”“好可怕,他确实回来过拿东西,但最后什么也没拿”“估计是病犯了,回来一个人发病”李淳在众人中间,想说些什么。但不用辩解,这好像就已经成了事实。那一个星期都没有桌子,最后还是老师找了一个年老斑驳的桌子勉强应付了。在老师交给他的时候,老师看他的眼神带着惋惜和不解。
沈煜齐发泄完自己的怒火,拍拍手是嫌脏。离之前又踹了一脚,李淳想起身,正好踹上肚子。力气不失,不用看就知道起了淤青。发麻的疼。肚子空荡荡,被踹了一脚内里翻腾,喉咙一阵酸麻,胃酸反上,却没吐出来。卡在喉咙不上不下。李淳咽了口水,试图把不适冲刷下去。虽然几人已经离开,但是李淳没敢走,疼痛和不适又让他倒下来,靠在隔间的墙上,三人走得不算远,李淳仍能听清几人的谈话声。沈煜齐的嗓音不似他的脸蛋,抽烟抽多了,是沙哑低沉的烟嗓,“妈的,这个贱逼打起来真没意思。一身的腱子肉就是装饰,一开始还会反抗反抗,也算有意思。现在不就是个人肉沙包,供我出气,无趣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讽刺。刘青绪的声音软软的,带着一种阴柔气,格外鲜明,听多了让人觉得刺耳,“呵,你注意点,别打死了。到时候打死了可没得玩了。”可他的语气中只有满满的恶意。顾梓擎冷哼一声,“那种恶心肮脏的人,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感兴趣的。”清冷的嗓音是高高在上的蔑视。沈煜齐轻笑,或是不屑,“不过是玩具,玩烂了就毁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