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难怪我们近代钢铁工业发展不起来,作为行业龙头的汉冶萍公司,每次动乱都重创汉冶萍的燃料运输,最终导致其停止钢铁冶炼活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刚刚过去的去年,南军占领长沙,禁止煤焦向湖北运输,萍株、萍豹因线路被毁、车辆扣阻而中断。后南、北两军相持于岳州,抢掠商船之事迭见。无奈之下,公司运购开平煤焦,然因运兵之际车辆稀少,亦不能如期而至。

        好不容易熬到国内局势相对平稳了,欧战也结束了,钢铁价格暴跌,完全错过了这个宝贵的发展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程诺只是想管着求新机器厂这一亩三分地,那么无论是钢铁还是煤炭,程诺都不会太担心,基本上当地的产出就能满足需要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一旦程诺想借着求新机器厂撬动整个行业往前发展,那么原材料的问题,就是悬浮在程诺上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是无法回避的棘手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钢铁工业是一个相当庞大的物质生产部门,从矿石的开采到炼成生铁,再将生铁炼成钢,最后将钢轧制成各种规格型号的钢材,其生产过程相当复杂,对自然资源的依存度相当高。

        煤炭是钢铁生产中最主要的燃料之一,虽然我们的煤炭资源储量丰富,但分布却极不均匀,主要位于在华北、西北和西南地区,并且炼铁的煤也有讲究,以焦煤也就是冶金煤或主焦煤为主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恰恰正是炼铁需要的焦煤,我们储量很少,仅占总量的4%左右,使得很多煤炭资源不能被用于钢铁生产,此外也就不必说本身就比较贵乏的铁矿石资源了,种种结合在一起,令程诺头痛无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次在求新机器厂待的时间也够久了,根据我调查来的数据,我们每生产1吨钢铁,厂内外平均货运量需20吨往上,包括原料、燃料以及成品、半成品的转运等,交通运输也是难题啊。”程诺沉声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姜蒋左叹了口气:“除了南方尚且能有几条河流可供利用,在煤铁资源丰富的北方地区,几乎找不到这种廉价的运输方式,无论是人工修建铁路、公路或者开凿运河,这都不是我们能承担得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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