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先生习惯性靠在桌角,将脸贴近看着《国民》杂志:“致远啊,你们这杂志的野心不小啊,除了宣传赛先生外,还有别的先生在,很是了不得啊。”
扭头看着钱泫同,用手指点点杂志:“德潜啊,我早就说了,应该把致远给吸纳为咱们的同人编辑,人家都走在了咱们前面。”
钱泫同认真道:“中甫你看,除了横排外,还加了西洋符号,全书横行,算式匀整,循环互授,使阅者一目了然,用哪种便利,自不消说得。”
作为古文字学家,钱泫同一直对文字问题比较敏感。他在1922年年底的日记中总结说,自己“二十年来思想见解变迁得很多”,例证之一是“一九一二竭力反对汉字改写横行。一九一七以来竭力主张汉字改写横行”。
一九一二指的是他讲汉字宜依‘永字八法’,分为八部即丶部、一部、丨部、╰部等,到了今年态度大为转变,强烈推行横排书写,甚至在《新青年》第3卷第3号“通信”栏致陈先生的信中提议,“汉文须改用左行横迤”。
当然他不是说说这么简单,自己编写的大学讲义重新按横式誊写,同时将他的名片也印成了横式,放在当时也是极为少见。
《国民》杂志越看越觉得了不得,陈先生眯着眼瞅了一会突然惊喜道:“致远,你这新式符号种类还挺多的,看样子不单单是照搬西洋符号啊。”
钱泫同见状也凑了过来,与他头碰头说道:“小蝌蚪是表示句子停顿,空心圆应该是句子结束,这两个点点......”
程诺笑着来到编辑室的黑板旁,将所有的标点符号书写下来,并一一解释。
“逗号和句号德潜先生已经说过了,两点则是冒号,表示语段中提示下文或总结上文的停顿,还有叹号......”
“当然出于我们自己书写习惯的需要,我们的句号不是实心圆,而是保留大家习惯的空心圆。此外我们还有顿号、省略号、书名号、括号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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