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父母惹不起贺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去年她被同学欺负,父母说“你不惹别人,别人怎么会惹你”,上个月她想换辅导书,父母说“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”,现在说这些,他们只会骂她“不知好歹”,说不定还会怪她得罪了贺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站着干什么?死人吗?”迟母推了她一把,迟凌踉跄着撞到书包,“赶紧去洗奶瓶,阳台上衣服堆了一天,洗完给你弟冲奶粉!”

        迟凌弯腰捡书包,她走进厨房,水龙头的水流哗哗响,奶瓶放进水槽时,指尖的冰凉让她猛地一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用力搓着奶瓶,刷毛蹭得手心发疼,眼泪混着自来水滴进水槽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宴名的声音又在耳边响:“你倒是挺会意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这话时,手指划过她的校服领口,她想躲,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肩膀,那力道让她觉得肩胛骨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洗完奶瓶,她抱着衣服去阳台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式双缸机嗡嗡转着,风卷着傍晚的凉意吹过来,她裹紧校服外套,还是觉得冷。

        晾完衣服走进婴儿房,弟弟还在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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