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磬挣扎着站起身来,沉默地将沈逾之搭在他额头上的手掌甩开,想要起身往钟霁的方向追去。
“……蒋磬。”沈逾之被甩开后愣了半秒,随即又再次抓住了蒋磬的手腕说道:“别追了……这边火警马上来了,我们还要维持现场秩序。”
沈逾之欲言又止,停顿半刻,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他……钟霁既然敢来只身找我,那么他一定有逃跑的万全之策。”
“……以我对他的了解,吴越不可能抓到他。”
蒋磬看向沈逾之,瞳孔中映照出不远处的层层火苗:“你很了解他,你们认识了很久。”
还未等沈逾之解释,蒋磬便又再次抢先质问道:“沈顾问,为什么这一切总和你有关系?为什么你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?”
蒋磬紧紧捏住了沈逾之的肩膀,垂下头去声音渐消:“……十年前我没能做任何事就结束了,十年后……我不想再这样了。”
沈逾之抿起嘴唇,肩膀上的阵阵刺痛提醒他伤口已然再度裂开。然而他却无法说出一句话,一句话都无法说出——他没有能力坦然面对蒋磬的诘问。沈逾之悲哀地发现,蒋磬所正在经历的无能为力不仅是他的事实,也陈述了沈逾之近半生的无奈。
沈逾之低下头去审视自己,自己的双手仍在颤抖,而蒋磬撑着地面的双臂的同样也在微微发着抖,似目空一切的愤怒,又似虔诚万分的忏悔。
“蒋哥、沈顾问,火警已经来了!可刚刚老板突然和我说想起来后厨还存放了个煤气罐……火马上就要蔓延过去了,屋里面还有两个消防员——”
沈逾之闻言飞快地拧回了头,眼底发红,目光随即追随去了一旁腾起红焰的房屋,房梁在火焰的吱嘎作响中应声倒地。他声音瑟瑟,甚至因为焦急喊破了音:
“——快!疏散群众!远离现场三百米以上!能联系到那几个消防员吗,他们的队长呢?让他们先把煤气罐搬出来,以保障自己的安全为前提——”
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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