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捡耳聋,却可以说话,刚开始口齿还有些含混,但已是极为难得。
他望向草地,果然看到几只麻雀在草丛间啄食草籽。
阿捡是怕他俩惊扰麻雀吃草籽。
岑浪叹了口气,栽在榻上,枕着手臂漫无目的地望着房梁。
看见别人损己利人,他大概也会轻飘飘地夸上一句“真是好人”,轮到阿捡,他总归是有私心。
有些路他走过,走得艰难,路的尽头还叫人砍掉了脑袋。
他希望阿捡冷漠一些,自私一些,或许也可以再骄横一些。
而不是像儿时一般,摔得鼻腔淌血也说不痛;他一年没回家,阿捡依然一句埋怨没有地抱上来高高兴兴喊师父;他把朝堂的憋闷带回家乱发脾气,阿捡总是露出一对梨涡体谅他。
入夜,透过窗棂,岑浪看见几个绿皮小妖合力端着浴桶进了东侧客房。
他顿时有些坐不住了沈醉身上的伤肯定没愈合,怎么能沾水!
他溜出屋,跟着小妖走上去,离客房还有一段距离,鬼鬼祟祟地猫腰偷瞄小妖们动作麻利,已经放下浴桶空手跑出客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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