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了后视镜一眼,柴飞当即反应过来,这位看似不谙世事的阮家大小姐,其实很清楚贺家的局面、并且坚定地站在丈夫贺敬珩这一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飞快投诚,明里暗里讽刺了贺礼文几句,将自己所知道的事和盘托出:“董事长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这种事了,以前都是老爷子帮忙摆平,现在,老爷子退居二线不管事,这不,他又指望上儿子了……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阮小姐你放心,那些媒体有一点没说错——贺总不太可能再有兄弟姐妹了,董事长年轻时身子就有毛病,医生诊断说他很难有孩子,所以,他当初死活都不肯认少爷,是老爷子发话让他们去做了亲子鉴定,确认过好几遍,最后才把少爷领回了贺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就这么一个失而复得的儿子,我们都以为,董事长肯定宝贝得不行,结果因为公司继承权的问题,他对少爷心怀芥蒂,关系越闹越僵……好在,锋源上下都知道董事长做过的那些破事,没人向着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柴飞这样说,阮绪宁稍稍定了心神:这世上不缺能够明辨是非的人,即便贺敬珩如今与贺礼文一起共事,应该也不会窘迫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是觉得烦闷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这段微妙的亲缘关系,也因为贺敬珩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但“曾经”又是最让人无力的东西,它屹立在另一个维度,刀枪不入,除了反复回味和刻意遗忘,根本没办法影响它、改变它。

        意识到这里一点后,更烦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间还早,阮绪宁无心欣赏沿途风景,便让柴飞将招摇无比的劳斯莱斯停在文创园附近,步行前往工作室。

        穿过马路时,她收到了杨远鸣发来的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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