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奶……奶。”林思危呼噜着。她已经被冻得口鼻都不由自主了,说话都有一股子冻僵味儿。
但盐水瓶是好物。
这年头的人舍不得买热水袋,汤婆子太沉,又不方便抱手里,就有人用医院挂水的盐水瓶,装一瓶热水,皮塞子一塞,就是个完美的暖手宝。
胡巧月就更讲究,还用碎毛线给盐水瓶织了个套子,这样既保温,还不烫手。
林思危又捂手又捂脸,急得胡巧月赶紧去扒:“不能捂脸,会生冻疮的!”
然后又不由分说,将自己的手捂到林思危脸上:“奶奶刚刚抱了会儿盐水瓶,手已经热了,奶奶给你捂脸。”
胡巧月的手掌心热热的,捧着林思危的脸。林思危手里是暖的,脸上也是暖的,不由道:“奶奶,你真好……”
“马屁精。”胡巧月咯咯笑起来。
在她这儿,“马屁精”从来都不是贬意词,毕竟她早就说过,能用心拍她马屁,也比正眼都不瞧她来得孝顺。
吃过晚饭,林思危把碗洗了,整个人已经暖和过来。
“奶奶,家里有花盆吗?”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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