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眼已经将近三个月过去,秋已到了冬,太阳花也枯萎了。想必顾家那盆也早已收进了屋里。
但,就算枯萎,它也不会消亡。它会掉光叶子,它的残茎会冻成暗红色,蛰伏在寒冷的冬天,蓄势待发。
所以顾家奶奶才会在顾洽的窗口放一盆太阳花。
那是她在等待春天。
林思危弯下腰,将雪扒开,露出一片稀稀拉拉的残茎。她扯了七八根,掏出手绢抹干,包好放进了黄挎包里,这才向糖烟酒公司走去。
事情办得很顺利。糖烟酒公司的经办人员看到条子,又看看林思危,嘀咕了一句:“怎么喊个黄毛丫头过来。”
嘀咕归嘀咕,还是叫人开了张提货单送过来,上面注明“提货结账”,让下周二来提货。
林思危看看时间,已经快下班了,自然也用不着再赶回厂里。这里上下班不用打卡,倒也少了蛮多束缚。
大雪丝毫没有要收敛的意思,林思危也不坐公交车了,冒着大雪步行回家,鼻尖冻得通红,呼出的全是一团团的白气,不一会儿毛线围巾上就结了冰霜。
胡巧月已经在窗口看了好几次,终于看到宝贝孙女儿打着伞出现在路口,赶紧将灌了热水的盐水瓶从被窝里拿出来。
只等林思危一上楼,刚脱下围巾,胡巧月就将盐水瓶递过去:“快,暖暖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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