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知,习武之人,一旦心智失守,不复清明,危害程度远远比普通百姓要可怕的多。几百年来,武林中不是没有因意志不坚,堕入魔道的人,后期疯疯癫癫,遇人杀人,遇鬼杀鬼,就算是亲娘老子见了,也唯有抱头逃命的份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到了那一步,人纵使不死,也只剩下一具躯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檀越想越是害怕,手脚凉冰冰的,待在那里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曾听荀香墨说过,若是练习内家功夫时,不慎出了岔子,千万不可轻举妄动,这种困境,只有两种方法可解,一是,当事人硬生生扛过去,当然这种方式风险极高,稍不注意,就会七窍流血而亡。

        另一种,须有人出手帮忙,协调乱麻似的内力,慢慢进行梳理,使百川汇海,归于一脉。但是,这种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至少也要一流高手才行,换成其他人,非但毫无效益,还会带累得两人一起气血逆转,轻则内伤,重则毙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是,这荒郊野外,深更半夜的,让白檀上哪里去找一个满足条件的高人去啊?

        退一万步讲,即便撞大运,让白檀侥幸找到了,无缘无故地,人家凭什么帮他们呀?

        正在白檀急得团团转,偏偏又束手无策之时,关暮雪似是痛很了,也顾不得许多,猛然将白檀抱入怀中,冲着那白皙细弱的手腕就咬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嘶……”白檀疼得五官都扭曲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关暮雪下嘴十分狠辣,有种不咬下几块肉不罢休的劲头,锋利的牙齿深深刺进肌肤,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,他像是渴极了的兽类,毫无章法地吞咽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檀使劲挣了挣,发现关暮雪力道很大,自己敌不过,无奈地叹了口气,默默祈祷自己的鲜血对他有些用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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