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檀一早醒来就听得穗儿回禀,说是关暮雪已于深夜回到鹤闲山庄,因他此次出游历时颇久,算起来,两人足足有半年多时间未见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曹操曹操到,白檀正要细问详情,关暮雪就来了裁云阁给他请安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檀担了个长辈的虚名,这些年来也尽心尽力,不白占关暮雪这个便宜。在外,他经营家业,扶危济困,重振关氏威名;在内,打点山庄,剪莽拥篲,雇佣耕作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不常相见,但白檀怜惜关暮雪幼失怙恃,又因醉心剑道,甚少结交宴游,早年间也亲自教养过,倒不是为了助他增长见识,或是顿悟武学,仅仅盼他多些活泼天性,莫要整日暮气沉沉的,只是收效甚微。

        关暮雪知恩图报,极为敬重白檀这唯一亲人,但凡在山庄内,或早或晚,每日必来裁云阁,向屏风内的白檀问一句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如此时,两人隔着一面白纱烟柳山水屏风,默然对视片刻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檀脸上洋溢着老父亲般的微笑,欣慰道:“你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关暮雪并未落座,向来挺拔如青松翠柏的高大身躯,竟然十分罕见地略微弯曲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本不喜言辞,白檀也早已习惯了关暮雪的冷淡寡言,毕竟,这孩子在自己面前多有克制,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在此,关暮雪都只有更生硬疏离的份。

        白檀道:“岳立锋已死,华山派恨你入骨,近期倒是不要与他们再多做纠缠,至于,嵩山文言明,我知道劝你不住,已经通知暗部的人多加留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关暮雪只道:“多谢姑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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