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早,白檀在老杜的陪同下进了城。

        说起酒楼和食肆,关家现下也不过是各自仅存一处罢了,分别位于城东、城西,名字也敷衍的很,就叫做“关家酒楼”、“关家酒肆”。白檀的打算就是先将其他所有店铺都暂时关门,筹集一部分银钱,大力整顿这两家,等到有了周转资金,再将其他店铺重新装修,从头开始。

        夏日里的空气总是熏熏然,带着几分欲醉不醉的味道,即便只是上午巳时左右,太阳的威力也不容小觑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街而建的三层木质酒楼内,人到中年,样貌清矍消瘦的胡掌柜倚在柜台后,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算珠,干瘪的嘴唇念念有词,一绺短须时不时翘起再落下,面上忧愁之色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 酒楼位于朱雀大街的核心位置,极得地势之便,长街往东,直到尽头的住户非富即贵,周边也不乏古董店、香粉阁,放眼望去鳞次栉比,整整齐齐,门前行人如织,车水马龙,一派市井烟火气,偏偏没有几个人往这关家酒楼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胡掌柜眯着细长如竹篾的眼睛,恨恨地看着一个又一个“钱袋子”从自己面前走过,不经意间看到正站在对过糕饼铺门口迎客的林老板,那厮一张老脸笑得如菊花般灿烂,褶皱纵横,简直有伤风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哼。”胡掌柜冷冷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店小二原本正在理直气壮地支腮睡觉,听见这一声,勉强打起精神来伸了个懒腰,正要说些什么,却眼尖地瞅到一位身着素衣,白纱覆面的妙龄女郎,不紧不慢、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看不清面容,但隐约可见对方骨肉相称,秀发如云,肤白胜雪,店小二有种莫名其妙的直觉,素衣女子必定风华正茂,且十有八|九是位绝色美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际上,不仅店小二这么猜想,整条街的人都多多少少被惊艳到,小声打听着此人的来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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