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檀摇了摇头,亲手将人扶起,两人相视而笑,仰头一饮而尽。
一切都心照不宣。
开春以后,姜昭坚持习武的提议终于被姜国最尊贵的两人通过了,非但如此,白檀还笑眯眯地捏着姜昭的包子脸,别有深意地说道:“我们昭儿这般聪明,合该找一位最好的师父。”
等到姜昭来到早已布置妥当的校场,才知道所谓最好的师父,指的原来是闵钊。
闵钊为人严肃,不苟言笑,即便教导对象是贵为储君的姜昭,也同样不假辞色,授课过程中要求十分严格,但凡姜昭犯了一点错,都会将他狠狠教训一顿。
娇生惯养的皇太子殿下捂着屁股,哭唧唧地回了寝殿,趴在白檀怀里放声大哭,打着嗝说:“师父好坏,昭儿讨厌他,阿父,我们把他换掉好不好?”
谁知一向温柔可亲,对姜昭言听计从的白檀却沉着脸,厉声道:“昭儿,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如此轻视他人,甚至恶言恶语,肆意践踏闵将军一番善意?”
姜昭泪眼朦胧地看着白檀,抽抽噎噎地说道:“可是,可是,昭儿是太子啊,他怎么能打昭儿呢?还打得昭儿很疼很难受……”
“昭儿说自己贵为太子,别人无权教训?那阿父问你,昭儿每日深居宫中,衣食无忧,一啄一饮,绫罗绸缎,皆因何而来?”白檀难得严肃地说道:“若无百姓耕种稼穑,则昭儿无饭可食,无衣可穿。若无将士浴血奋战,则昭儿无安逸可享,无亲人相伴。”
姜昭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檀,想不明白为何素来疼爱他的阿父不但不出言安慰,反而又教训了自己一顿。
白檀叹了口气,又道:“且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也不论闵将军为国为民做出多少贡献,即便今日教训昭儿的是一介布衣,阿父也不允许你任性纵气,口出狂言。昭儿须知,为尊上者,贵乎品行,无关身份。倘若不能广纳忠言,修身立德,爬的再高也有跌落下来的一天,到时候,别人仗着出身来欺辱你,昭儿又该如何自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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