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凌波画舫之中,紫惊澜最是敬畏、乃至畏惧的,便是这位亦师亦母、执法如山、不苟言笑的青玉案了。
目送着紫惊澜那带着几分“风萧萧兮易水寒”意味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,江若琳这才收回目光,姿态慵懒地往院中那张楠木太师椅上一靠,翘起二郎腿,小腿从橘hg0ng装的开叉里伸出。她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局促不安站在角落的萧玉卿,红唇微启:
“奉茶。”
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吩咐。
萧玉卿如蒙圣旨,连忙应声,手忙脚乱地去泡茶。他动作生疏却异常恭敬,半晌功夫,将一盏清香四溢的灵茶小心翼翼地捧到江若琳面前,全程低着头,不敢有半分逾矩的目光。
江若琳接过茶盏,却不急着喝。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眼,此刻如同最犀利的刀光,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上上下下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清俊秀逸的小厮。那目光仿佛能剥开他的皮囊,看透他卑微的灵魂。
“啧,”她轻呷一口茶,放下茶盏,声音带着玩味的调侃,“我只道念奴娇那丫头,跟她师傅一样,是个不食人间烟火、眼里只有武道和修炼的冰块儿。没成想,这次下山一趟,竟还捡了你这么个……细皮nEnGr0U的小白脸回来?”话语中的戏谑之意毫不掩饰。
萧玉卿脸上挤出一个卑微讨好的笑容,声音细若蚊呐:“都是……都是承蒙仙子厚Ai,奴家才有此福分……”
江若琳轻笑一声,那笑声如同银铃,却让萧玉卿心头更紧。她指尖随意地敲击着桌面,如数家珍般道:
“江陵城萧家,位列三大世家之一。唔,整个江陵地界,可都在我凌波画舫的羽翼之下。说起来,你们萧家与我画舫,也算颇有渊源。你家那位主母,年轻时也曾在外院修习过几年,可惜嘛……天资平平,未能叩开内院之门。不过,以涌泉境的修为回到江陵,倒也勉强撑得起萧家的门面了。”
她不愧为掌管画舫外务、耳目遍及江南的长老,对萧玉卿的底细早已了如指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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