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元柔撑着下颌,持着小剪,将灯芯裁剪下一截。
这声清脆的响儿,像是打破了裴寂最后的忍耐,他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随后成功引来了沈元柔的注视。
她问:“累了?”
裴寂声音低幽:“没有。”
沈元柔端详了他一阵,简明扼要地道:“生气了。”
“看来,你不是在生越姮的气,”
“而是在生我的气。”
她锋锐的眸光不带任何情绪,只是扫过他,便能得出以上结论。
裴寂不由得怀疑自己,是不是他没有将情绪掩藏好,不然她怎么一眼就看透了。
但他垂着眼睛道:“裴寂不敢。”
“是吗,我们裴寂胆子大得很,有什么是他不敢的?”沈元柔屈指敲了敲桌案,意有所指的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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