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幅画被她放置在桌案上,沈元柔朝他走来。
裴寂莫名有些慌乱了起来,他有些想要躲避,但自后退了半步,后腰便抵在了桌案的一边,避无可避,只好抱着那只兔子,垂着头,盯着自己的足尖。
绣着祥云纹样的鞋履朝他而来。
她的脚步声那样沉稳,裴寂觉得,这双云头履并不是踩在地上,而是一下一下地,踏在了他的心尖上。
一双温热的手,将他的面颊捧起。
他被迫与沈元柔对视。
“有什么是不能同义母说的呢?”
沈元柔平和地端详着他,另一只手则持着浸了水的帕子,温和地为裴寂擦拭着面颊。
裴寂心头一跳,在对上她的眼眸后,便心虚的想要躲避。
他还记得,沈元柔是能看透人心的。
但沈元柔不允许他逃避:“好孩子,为什么不看着我。”
因为怕您看穿我卑劣的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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