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边鼓不知敲过了多少次,几乎是一开口,皇帝就知道她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宫人奉上茶,他亲手接了放到太后面前,耐着性子道:“前几年四处征战,耽误了年纪,阿娘担心我的婚事,也在情理之中。但如今不一样了,我的婚事是国家大事,得从长计议,暂且急不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太后想抱孙子的心,谁也阻挡不了。不能说得太直白,可以欲扬先抑地表达,于是叹息道:“是不急,挑选皇后要慎之又慎,但后宫嫔妃先收上几个,不是易如反掌嘛。你年纪不小了,功建了,业也立了,要是子嗣有着落,那就更好了。你瞧三郎,胸无大志,他那王妃八月里就要生老四了,儿子多了不用愁,天塌下来,还有四个儿子顶着呢……”边说边招手,“你来,坐到阿娘身边来,阿娘有几句话要问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管在朝堂上多威严的人,到了母亲面前,也只能做个乖顺的儿子。皇帝只得提袍在太后身旁坐下,“近日朝中正商议迁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后打断了他的话,“朝政大事我不懂,我要说的也不是迁都的事。我只问你,你前几日是不是临幸了辜家女郎?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闻言,显见地怔愣了下,“是鲁国夫人进宫回禀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后说:“甭管是谁回禀的,只要有这回事就行了。虽说辜家可恶,照理该一生不用才是,但你若是当真幸了人家,就得有个妥善安置的办法,总不能让人把孩子生在梨园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听得发笑,八字还没一撇,这下竟连孩子都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太后步步紧逼,他只得尽力解释:“儿没有幸她,不过是在鲁国夫人府上遇见,她又被刻意安排进来,替儿更衣罢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太后大失所望,“没有吗?那奉儿怎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帝笑了笑,和声对母亲道:“阿娘,以前在姑苏,亲戚们串门走动很随意,但往后尊卑有别,阿娘贵为太后,要渐渐立起威仪来了。有些话,听过不必放在心上,儿办事有分寸,哪里要劳动母后操心。天下方才大定,朝中政务巨万,朕忙那些都忙不过来,怎么会在鲁国夫人府上,做出那等荒唐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