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跑了,他们也还是会替他料理家人的,毕竟也没别人了。
一桩桩一件件,怎么尽是本该没必要想、但想了就必须想个明白的事。早晨出走时他坚定感觉是一辈子的事,不管怎么样跑了再说,跑去哪跑去做什么不知道,反正就是要跑。
离开,离开,离开规则吧!
打碎,打碎,打碎束缚吧!
那仿佛是灵魂在呼喊的话。
但现在都下午三点了,天已经黑了,墓园里的灯光亮起,他还站在这里,带着冻僵的手,连手套都套不上。
他不是被谁留住的,这也是他灵魂里呼喊,想做的事,必须做的事。
“天黑了。”穆勒和收拾好行礼、正在戴手套的琳达说:“要不明天再走吧。”
他们俩中间隔着很客气的距离,虽然都在家里,两个人却穿得都整整齐齐的,仿佛随时要外出,只有拖鞋没换——对了,拖鞋,琳达把脚上的拖鞋扯下来,放到包里。
说起来,尽管甚至没发生过关系,正儿八经是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、莫名其妙地就“同居”了这么久,像一对小朋友一样认真扮演着甜蜜情侣,可他们真的已经“在一起”七年了,共同住在这里也五六年,现在琳达的物品全放在箱子里、放在门口,屋子里多少空荡了一点,两个人都感觉有点恍惚。
仿佛大梦经年,忽然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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