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解脱,他甚至感觉自己一阵脚麻,想虚弱地坐下去,像一个重获新生的疲倦灵魂,终于甩脱了肩上可怕的负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巴拉克依然这么坐着问,只是仿佛更紧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解脱了的卡尔已没什么可隐瞒的:

        “清楚得不能再更清楚,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‘……也许是我误解——’

        “不!不,你没有。我的心情就是你想的那样。但如果你再也不想和我说话了,我也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像个引颈受戮的人一样,已彻底自暴自弃,甚至显出了一番洒脱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不,卡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巴拉克的反应反而远比他想象中更僵硬和慌乱,他原以为对方对这种事最多露出巨大的厌恶,但依然会是那种从容的姿态,却不想他们的情形简直像掉了个个头,对方简直是靠着手臂强撑住膝盖,才没有捂住脸或滚落到地上去:

        “够了,别谈了,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本来也是他准备好的台词呢!

        卡尔原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、苦苦哀求着嚷嚷“别生气,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,别生气,我们明天还是好好做队友行吗”,可现在竟然是对方在这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直白地拒绝他?卡尔现在不想要和和气气了,他就想要死得痛快,他不敢想象也许对方心中有那么一丝一毫的挣扎,他只敢把一切理解成是巴拉克对他莫名温柔、不想为了这样的小事闹得多荒诞,可对方竟把他受尽折磨后吐露的心声当成胡言乱语,甚至不愿意像拒绝一个成年人那样彻底地残暴地拒绝他,这让他简直有点生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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