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自己的心态着实不正常,夏日仿佛增加了他的焦灼感。
不确定巴拉克今晚还会不会去保龄球馆固然是一种折磨,但卡尔早已习惯了。
不敢问他去不去,才是真正的酷刑。
在等了一个多小时,连不喜欢的保龄球都开始从入门到精通后,卡尔原以为今晚的希望已彻底落空,内心刚平静起来,巴拉克的脚步就从右侧十来米外的门口那儿传来了,卡尔的心猛然一跳,手指一抖,球划着弧线滚地而出,万幸最后绕回了正面,他竟然刚开局就打了一次全中。
但对方并没有像别人一样鼓掌或走过来叉着腰看他,而是喊克洛泽不知道说了什么,两人一起哈哈笑了几声后,那脚步声就又利索地往外走去了,消失在一声清脆无迟疑的关门声里。
卡尔曾读到过一句话:“愿望落空的感受,就像从活泼的蝴蝶身上剪掉翅膀一般。”*
他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。
这个夜晚,回到房间时,他甚至希望巴拉克死掉。如果他死了,卡尔就再也不用痛苦和难熬了。
他甚至希望对方知道是卡尔的愿望害死了他,那样的话,他好歹能明白他让卡尔困扰到了什么程度。
但这个念头太残暴,也太自私了,立刻把卡尔吓了一跳,从脑子里甩出去。
他不能因为暗恋对象对他无感就鲨了对方,于是他能获得的结束痛苦的方式就只有自鲨了。可这样自鲨也好冤,他不能自鲨,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而去死的,他也不能留下遗书告诉巴拉克我死了都怪你,因为这么极端的选择才怪不了他。
卡尔现在已经哭都哭不出来了,哭都还让人感觉好受点,他现在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纯熬,活受罪,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会说爱情是一种绝症。如果他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读到了自己的内心,他也会尖叫起来说:
“天哪,为什么要为了爱,甚至还是不柏拉图的、很body的爱就疯狂成这样?你的脑子猪都不吃,你已经没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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