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尔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就是在等这份好奇和关注,所以才装模作样地不走,装模作样地画画的。
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,可手却不听使唤地抬起本子,递了过去。
巴拉克竟不是弯腰看,而是在他身边坐下了,把脑袋凑过来。卡尔屏住了呼吸,本能地想缩回手,但已来不及了,对方就这样坐着,手掌撑在他屁股后不远处,斜过身子来看。
他宽大、骨节分明的手在小小的本子上翻动,一根手指头好像就可以捻坏一张纸,所以动作格外轻。全翻完后,他又默默地把本子推回给卡尔,人却继续这么坐着望远方,没有走开。
隔着一米的空气仿佛也能感受到体温。
卡尔的脑子是真的成浆糊了。
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就低下头来继续画,更用力地画,却不知道自己该画什么。
他怕自己调水彩又手忙脚乱,于是丢了它们,拿蜡笔画。
可蜡笔也不坚固,不小心被他按裂在纸张上,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管,巴拉克却伸出手来,把正在沿着竖起的本子缓缓下滑的这一截小小的笔头揪了出去,在手指间碾碎,仔细看了看。
卡尔多想和他说话,说什么都行,却又说什么都不行。
说什么,他都怕自己无聊,怕对方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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