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能理解卡尔干嘛那么讨厌冰疗,再难受也不过是几十秒,出来后效果却那么好。
没人觉得卡尔会怕这种东西。
他和穆勒说过一次,穆勒问他,是害怕冰吗?从此以后只给他倒热水。
他太孤独了。
有时他对毁坏自己身体的渴望,可能也来自于对打碎自己商品性的渴望。
做个无法创造社会价值的自然人,和做个价值很高的人类产品,到底哪一种更好?
在蜷缩蹲下和痛哭出声之前,记时停止,门咔嚓一下弹开了,卡尔浑浑噩噩地迈出去,开始穿衣服。
理疗师夸他:“卡尔,你最棒了,你还说你怕冰疗,每次你都是最镇定的一个,那些人猴子一样乱喊个没完呢。”
卡尔对不上焦,只是本能地冲着他大概的方向微笑。
他打电话告诉乌尔里克今天不舒服,做不了那个播客的录制,直接回家了,带着状态极好、彻底放松的身体,带着再次变得差劲的心情。
房子里空荡而整洁,保洁每日都来打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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