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如此,才能令越冬与她背后的人,彻底安心,沾沾自喜,在今夜轻敌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在此外,她的确还存了一分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后宅男子善妒,虽有错,其罪不至死。溪明跟着她这个冒名顶替的齐王,的确从无半分恩宠,若她今夜计谋不成,颓唐落败,他作为玉牒上有名的侧室,免不了要被清算一道死罪,更甚还要连累家门。

        于她看来,终究不忍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妨便借着计谋,将他休弃,在给他泼一盆脏水的同时,也予他一条生路。在她看来,也算勉强公平。

        谁曾料到,他与他的母亲知恩图报,竟还能意外予她援手,确是无心插柳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的男子端正下拜:“殿下大恩,侍身无以为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难免唏嘘,轻声道:“起来吧。如今本王落难,是殿下还是罪人,尚且两说,你便不必跪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对面的人依言起了身,瞧她片刻,却忽地笑了,轻轻摇头:“侍身从前不服气,到今日,却当真佩服殿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溪明的目光便投向里间床上,望着昏迷的江寒衣,像是怅然,却又释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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