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相对望,皆是唏嘘。
哪里能想到,不过短短几日,已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故。从前在京中,人人高看一眼的晋阳侯府,一夜之间,竟落到了长女被收监,家主流落在外,有家难归的地步。
那老太爷到底忍不住,三两句话一过,便垂下泪来。
一旁有人细心递过手绢,声音低低的:“爷爷别哭,我们家如今,还没到定罪的时候呢。母亲与阿姐吉人自有天相,又有勇有谋,定然还能转圜的。”
是季晴。
这上回相见还飞扬跋扈,处处不饶人的少年,今日已是大不相同了,整个人都黯淡下来,眉眼俱是蔫蔫的,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样。方才一餐饭间,也没几句话,很不像他。
姜长宁目光不易察觉地动了动,只低头饮茶。
其实她因前番的事,心里很不喜欢他,只是两家到底是同盟,也是朋友一场,于公于私,她总不好置他于不顾,少不得要接到府上照应着,好让仍旧逗留在外,伺机而动的季听儒安心。
之所以将他一家人安置在西面独门独院,也有这一层考虑在。
她不想让他与江寒衣碰面,见一眼都不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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