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的门随着离开的脚步声吧嗒关上,整栋楼都似乎陷入了安静,张海翻书的纸页声一下又一下,在后排格外清晰。
纪宁指尖还夹着半个小时前影青传回来的纸笺,上边简短交代了两人去医院后的经历……最后一句是,袁祈被吸入帐中,我被无缘由排斥出来,是否需要强行镇压。
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情况,袁祈又是纪宁叫他保护的人,影青不知道该如何处理,只好第一时间传回消息请示。
纪宁一笔一划写下“不用”两个字,然后从传出回复纸笺后就在窗边站了一下午。
夜色如幕,苍月如弦,纪宁的目光平静又克制望向远方,似乎能透过浓浓深夜看穿远方的帐……
张海就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轻叹了声,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老花镜望向纪宁,对于他这样缺少悲欢的人,尽管情绪很淡,但足以表现出“望眼欲穿”。
他沙哑着,缓缓开口:“你应该过去看着。”
“不用。”纪宁说跟回复影青时的态度一样坚定,“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可他现在只是个人类。”张海放下手里的书,“七情六欲,求而不得,世上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让人沉迷,你在旁边,能够点醒他。”
“他不能依赖我。”纪宁轻垂眼眸,淡淡说:“也不能依赖任何人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张海是这个世上,唯一了解纪宁来龙去脉,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这盘大棋要怎么下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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