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虽在病中,尚未痊愈,却始终记挂着学宫事宜。只是怕我笨嘴拙舌,特地遣了阿霁过来,晚些时候回宫说与他听。”萧窈盈盈笑道,“又说先前阴雨连绵许久,如今天寒湿冷,也请诸位家君保重身体。”
众人心照不宣,纷纷道:“劳圣上记挂。”
“天色渐晚,”崔翁拢着鹤氅起身,向尧祭酒笑道,“我等便不多叨扰,他日再叙。”
尧祭酒亦起身相送。
萧霁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,待到离了众人,轻唤了声“阿姐”。
萧窈回头打量,见他脸色稍显苍白,问道:“是累着了?还是有何不适之处?”
萧霁摇头:“方才有些话似是答得不妥。”
他一直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,并不露怯,以致常常会令人忘记这只是个未曾历过多少事的少年。
“无妨。”
“我是知道那群老狐狸的。面上看起来与世无争,仙风道骨,实则心眼多得很,并不怎么好相处。”萧窈笑道,“若只是几句话不妥,可比我当年初来建邺时好了不知多少倍,实在无需放在心上。”
萧霁听到“老狐狸”这贴切的形容时,怔了怔,待到听完她这番笑语,先前微皱的眉眼已舒展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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