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风寒里,他抹了把额头冷汗,与前排宋如松对视一眼,确认过眼神,都是被顾悄吓到半死的人。
相较于原疏的担忧,宋如松更有一种负疚感。他知道顾悄此举,皆是为他。
顾悄年幼,涉世浅,并不知道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,但宋如松明了。
顾冲举荐前,曾与他细细说过,吴知府是犯了忌讳,才从京城外放到南直隶。
从正五品吏部郎中到从四品地方主政,看似擢升,可从手握朝堂官员调任大权的文选司,到南直隶最偏远的山区治下,实则贬谪。
吴遇初到徽州,不熟悉各县域根底,不了解风土人情,更摸不清各处势力,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,是以顾冲这才有机会向他举荐宋如松。
此番,他以耕礼为名,突然来访寻顾准,其中定有蹊跷。
顾准避而不见,也自有考量。
谁知一通机缘巧合之下,顾悄为替他举荐,竟冒称阁老,这事实在可大可小。
宋如松心中忧虑,脸上表情也愈发沉肃。
他的脑中不由闪过玄觉禅师的那句“今日祸一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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