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云锦之言,似乎将为安平王子嗣求情之人都添上有不臣之心的嫌疑,一时让那些人不知如何反驳。

        荣蓁立在韩云锦身旁,闻言眉心微蹙,听闻明苓死讯之时她的确动容过,可也仅此而已,那个少年时笨拙学习武艺,只为向姬琬证明自己的明苓到底还是死在了她的封地,同情也好,伤怀也罢,身为公主却仍旧不能保全自身,命运握在她人手中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郑玉死后,荣蓁的心已经冷了,就当作为明苓做最后一件事,她出列道:“陛下,韩大人所言的确有理,但臣却觉得这并非是全然为陛下考虑。安平王的亲眷子嗣如何处置都不难,朝中大臣,天下读书人或许都能体会陛下的用意。可大周更多的却是一些心思至纯的百姓,当年先帝处置吴王后嗣时曾对臣言道:为君者,要千秋功业,更要万古流芳。历朝历代,都有犯上作乱之事,不论陛下是宽仁还是严苛,都难以真正杜绝。蜀中之乱被平息,一来是因天威使然,而来则是因为民心并未向着安平王而去。陛下对安平王子嗣的优待,恰是告诉天下黎民,此事错在安平王,她既身死,陛下顾念姐妹亲情,对其子嗣网开一面,更易为百姓所接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荣蓁此话一出,原本被韩云锦阻碍之人纷纷附和,韩云锦忙道:“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明贤此刻已经有了决定,“荣卿所言有理,传朕旨意,安平王之女及安平王正君禁足于宗正寺,其余乱党一律按罪处置!”

        荣蓁几月以来诸事不理,可一旦插手便让韩云锦失利,散朝后她从荣蓁身旁拂袖离去,荣蓁走在她后面,秦楚越跟了过来,到了马车中,她低声道:“你还是救下了安平王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荣蓁淡淡道:“这也是最后一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楚越问道:“那,先帝真的这么说过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荣蓁瞥了她一眼,“这话你应该去问先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楚越压低声音道:“荣大人,你这可是欺君罔上。”而后她又嗤笑一声,“也是,先帝若真的宽仁,那些被满门抄斩的祸事又是怎么来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荣蓁抬眸看向她,眼神里带着探寻,秦楚越又岔开话题,说起近来宫中之事,“韩云锦这人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听说她在教坊中秘密寻了一些清倌进宫侍奉,这些清倌自年少便被人喂了药,无法有孕,看来皇帝赢了这场仗,是要好好享乐一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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