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了指紧闭的殿门。
拂尘应了一声,不等他再拦,就见少年天子眼睛一亮,小跑往上跑了几步,像往常一样,提起衣摆就在最上的石阶前坐下,嘴里念叨着,“乌乌乖,等哥哥出来。”
拂尘这才松下一口气,却也不敢让陛下在初秋的清晨坐在地上,叫人捧来了氅衣与垫子,连同热茶点心都一并端了过来。
只是乌憬坐的位置离殿门实在是近,都无人敢靠前,就连方才跟着他的燕荷及养心殿宫人都候在了最下首。
除了拂尘能近身,他只得劳心劳力地将这些物什一道一道呈了上来,生怕给天子伺候得不舒服了,待会儿被陛下在千岁爷面前告一状。
乌憬坐着柔软的垫子,披着宽大的氅衣,捧着杯热茶小口小口地喝着,就算坐在阶梯上发呆,也哪哪都很舒服。
他身后有人声透过紧闭的殿门传来,虽然有些模糊,但仔细听,也能叫人听个一清二楚。
只是大部分乌憬都听不太懂。
唯一能辨别出的便是说话的几乎都是旁人,宁轻鸿至今都还未出过一句声。
他似是倦怠地听着,又似不想理会。
“稀奇,太过稀奇,今日左相一党的人怎么都跟哑口吃黄连一般,一个字都不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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