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谢姝宁眼下需要的,是一个能为她确定金矿的位置,能为她找到那块伴金石的人。
云詹先生能请来做参谋,却不能叫他动手。谢姝宁便想起了冬至来。
她留下冬至。又将他交给刀疤亲自调.教过,如今的冬至已跟过去的夏至很不一样。这件事,交给他来做,谢姝宁也算是放心。
用人不疑。疑人不用,否则,真到了时候,只会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灯芯“噼啪”炸了声,渐渐晦暗下去。
因她夜里绘图,玉紫几个恐她伤了眼,便又多点了盏灯。原先屋子里被照得亮如白昼,这会黯淡了下去,谢姝宁便也不去理会,只将手中图纸晾干。细心折叠起来,放置妥当,方自去耳房净了手回床上去歇着。
等到再次醒来,天色已大亮。
潇湘馆里的那几株大树上枝繁叶茂,绿得像块水色极好的翡翠。其间也不知隐了多少只夏蝉。在里头“知了、知了”地叫个没完。一大清早的,便这般吵闹,浓浓的翠荫也丝毫掩盖不住这嘈杂。
朱砂领着几个小丫鬟在初升的日头底下,拿了粘竿捕蝉。
几个小丫鬟都穿着浅浅的梅色,薄薄的衣料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透,像是一汪浸了花瓣的水,叫人瞧着便没来由的欢喜起来。
谢姝宁盯着窗棂缝隙间的日影缓移。暗处的影子像是细细的藤蔓,互相交错蜿蜒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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